資深互聯網觀察家，長期致力于中國互聯網產業和企業研究。

(資料圖)

日前，斗魚、虎牙相繼公布了2022年第三季度財報。不出所料，這對難兄難弟財報都慘不忍睹，多項核心數據出現了下滑。

斗魚營收為17.98億元，與2021年同期的23.48億元相比下滑23.4%;凈虧損660萬元，而2021年同期凈虧1.435億元。

虎牙發布的第三季度財報顯示，Q3虎牙營收為23.785億元，同比下降20.06%;歸屬于股東的凈利潤為6042萬元，同比下降88.48%。

斗魚和虎牙數據下滑原因何在?除了眾所周知的大環境因素之外，還有一個因素在于主動降速，他們均采取了審慎甚至保守的經營策略，強化了合規化建設弱化了擴張戰略。

虎牙公司財務副總裁吳欣表示，第三季度虎牙的總運營費用同比減少了27.3%，“鑒于市場環境的波動，我們將繼續保持審慎，并鞏固業務和財務基礎。”斗魚也在財報稱，直播收入減少的主要原因是實施了審慎的經營戰略。

日前，我接受《時代財經》《中國經營報》等媒體采訪，就虎牙、斗魚近期的財務表現引發的相互話題，談了一些看法，今天分享出來供大家參考。

1、游戲直播平臺表現不佳，為什么疫情沒能“幫到”他們?

答：在新冠初期，好多人叫天真的以為像直播、視頻、音樂、社交這種服務會搶占疫情紅利，能發展得更迅速。當時我就撰文《新冠肺炎對視頻、電商、游戲、外賣等行業是利好?》，反駁了這種錯誤認知。在文章中，我提到除了電商行業，包括游戲、短視頻等，也不是贏家。道理很簡單，假如疫情一直持續，短視頻的大客戶沒有錢投放廣告了，游戲的玩家因為工資領不到不敢放手充值了，這些行業自然而然也遭殃。

簡而言之，如果消費者都沒有錢了，他怎么去消費?

虎牙和斗魚的表現也佐證了我當時的判斷。財報顯示，虎牙和斗魚付費用戶數量減少以及付費用戶人均支出減少部分導致了收入的下降。其中，虎牙直播在2022年第三季度的付費用戶總數為550萬，而2021年同期為600萬，同比下降8%。斗魚三季度的付費用戶數為560萬，而2021年同期為720萬，同比下降22.2%。

當然，這個邏輯適用于其他行業。第三季度，來自游戲、視頻、社交等領域的企業，財務表現也都一般甚至倒退。比如愛奇藝，作為視頻行業頭部企業，各項數據指標也都出現了下滑。

這兩天，有很多企業宣布降薪，威馬汽車工資打五折，京東也宣布總監級別以上降薪10%以上。消費者錢口袋里的錢變少了，未來必然要進一步縮緊了錢袋子過苦日子，減少非必要開展。而且，近期疫情在多地蔓延，短期無法結束。

多種利空因素疊加，也必然進一步影響消費決策，對于虎牙、斗魚乃至其他文化企業，最苦的日子可能還沒到來。

2、這些平臺面臨怎樣的發展瓶頸?合規化建設是必選項嗎?

答：過去幾年，虎牙或斗魚頻頻被有關部門點名批評、通報、約談、整改，就是因為合規化工作做得還不夠好。

別小看“合規”二字，也別以為合規只是公關工作，一家企業合規與否，直接關系到生死存亡。這兩年翻跟頭的幾大超級巨頭，都因合規建設出現了問題。比如螞蟻金服，比如滴滴出行，比如薇婭直播間，等等不一而論。

我們回過頭來看看。早年，互聯網行業唯發展速度論英雄，摒棄規范強調發展是行業共識。“不按規定出牌”的史玉柱成為青年偶像，賈躍亭“蒙眼狂奔”的口號響徹四方。此后隨著相關法規逐步完善，企業的運營思維開始轉變，逐步由效率第一轉換為規范第一。在全面推進依法治網的當下，“科技向善”“合規第一”等理念又成為行業新共識。

2021年，是互聯網全行業“效率第一到合規第一”思維大轉變的一年。這一年，阿里巴巴吃下182億的天價反壟斷罰單;這一年，滴滴滿幫BOSS直聘上市后遭到網絡審查，滴滴甚至宣布退市，震驚全球;這一年，薇婭偷逃稅被罰13.4億，社交網絡賬號被關停，行業開啟補稅潮……

至于包括知乎、微博、B站、抖音、豆瓣等在內的平臺被通報、約談、整改事件更是成為常態。這些平臺因為合規化建設工作不足，影響了后續發展。

總之，互聯網經過蠻荒發展過后，由之前的“效率大于規范”進階到“規范大于效率”，任何涉及信息服務的平臺和產品，都應該強化合規化建設。同時，當效率和合規沖突時，我們應該選擇后者，放棄前者。

在將來，合規即效率，合規也將成為企業新的競爭力。虎牙和斗魚顯然都認識到了這點，尤其虎牙把合規化工作放到公司戰略高度看待。

董榮杰此前公開表示，虎牙公司一直重視安全風控、產品合規、企業社會責任等“軟實力”建設。安全合規是互聯網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前提，近年來，虎牙持續強化平臺安全防護閉環建設、不斷升級內容風險識別和防控技術。同時，在助殘、助老、環保、反詐等多領域持續發力，并結合自身直播平臺特色，探索出“直播+”等形式，創新踐行企業社會責任。

3、像斗魚、虎牙、映宇宙、花椒等直播公司，今年以來相繼推出元宇宙相關的業務，例如虛擬直播間等，您怎么看直播公司的這一趨勢?

答：元宇宙不是一項獨立的技術，它至少包括了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區塊鏈、3D引擎、通訊技術、VR/AR技術設備等技術或者產品，涉及到產業鏈上下游的諸多機構和企業。

然而，現在很多做直播的平臺，僅僅把元宇宙當做了一個宣傳和炒作的噱頭，甚至個別企業把公司名稱改為元宇宙相關詞匯，貽笑大方。

還有一些平臺，搞元宇宙是為了圈一波兒錢，或者在股市上炒一把，進行市值管理。

互聯網經過20多年的發展，主要是實現了從離線到在線的歷史變革，解放了生產力，突破了效率的閾值。而從在線走向在場，是未來元宇宙的技術發展趨勢。相關布局元宇宙的直播平臺，也要想辦法從發揮元宇宙的臨場感落地應用。當然，這需要方方面面的有機配合，非一家之功。

值得一提的是，元宇宙的概念雖然不僅局限于游戲領域，但是游戲原本的虛擬屬性，天然容易與元宇宙聯系起來。游戲產業正在成為元宇宙發展的突破口。目前，主流的直播平臺或多或少涉足游戲，也可以想辦法做一些游戲+元宇宙相關的結合。

4、除了元宇宙外，上述公司也在積極拓展海外市場，例如花椒母公司收購了HOLLA，您怎么看直播公司向海外掘金的動作?

答：關于海外市場，這個是OK的。因為海外大部分的國家沒有疫情，或者不把疫情當回事的，可以保障業務穩定輸出，不會因為疫情防控出現幺蛾子。

這兩年，主要的幾家互聯網企業都強化了海外化的拓展，這個趨勢，應該進一步強化，尤其對于文娛行業的平臺來說。

可能很多人朋友注意到了，中國游戲在海外的銷售額已經超過中國電影(600977)+中國音樂+中國動漫+中國圖書的銷售額總和，中國游戲事實上已經成為輸出中國文化最主要的載體之一。作為主打游戲直播的這些平臺，理應踏上游戲出海的東風，利用好直播技術和平臺優勢，通過游戲直播、講解，輸出中國文化，講好中國故事，同時自身也將獲得業務增長。

丁道師

2005年首次提出“自由媒體人”概念，隨后簡稱為自媒體，影響至今。

2011年，丁道師加盟速途網絡，先后擔任速途專欄主編，速途執行總編輯兼速途研究院院長等職。

2014年丁道師作為自媒體代表，牽頭起草《中國自媒體的自律規范》，并在網信辦座談會上分享，引發廣泛關注。

現在是企鵝號、一點資訊、百度百家、今日頭條、艾瑞專欄、雪球財經等主流科技媒體和新聞客戶端的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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